写写股神沃伦巴菲特如何选股择时寻找企业界学霸

几年来断续读完美国股神证券投资大师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先生每年写给股东们的公开信，自1957年开始，截至2023年，已经66年笔耕不辍，我们在有福常在UfqiLong中辑录了这部长篇书信，前后形成近300篇，近百万字的中文版内容（ https://ufqi.com/news/ulongpage.8178.html?tit=美国股神沃伦巴菲特致股东公开信–1957年 ）。

在前一篇Blog文章中（https://ufqi.com/blog/warren-buffett-intrisic-business-value/ ），我们通过写写沃伦巴菲特致股东信中企业的实际实质内含内在价值，剖析了沃伦巴菲特先生衡量标的物的核心指标——企业实质内在价值（ intrinsic business value ），而不是账面价值（ book value ）.
一个恰当的类比是将投资行为简化为供读孩子上大学。进一步地，我们引申为大学里的学霸可以识别和理解，而企业界的学霸——企霸，该如何定义与寻找呢？

本篇，我们希望就此展开一些讨论和思考，看看沃伦巴菲特先生是如何选股择时的，如如何寻找企业界学霸——企霸的。
这是温习经济学著作的第十三篇，其余之前的十二篇，请参考文末的链接。

首先要帮助巴菲特先生澄清一点的是，他在致股东公开信时多次提及，他不希望别人称之为股神、股票大师，证券分析师，金融分析师等，取而代之的是，他希望别人称他与好友查理芒格（Charles Thomas Munger）为“企业分析师”。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对企业进行分析，进而找到心仪的企业进行投资，而且，与比起来购买一家公司的部分股票进行套利，Berkshire更希望全资收购一家看好的公司而进行投资。

沃伦巴菲特对企业界学霸的寻找是发自内心的，衷心地希望找到可以托付亿万家产的企业，就像是少男少女们热恋他们心中影视明星那样。在1992年和2003年的致股东信中，他分别表述成下面这样直白的句子。

(1992年)我们还是持续地在寻找大型的企业，
那种令人容易了解、具有持续性且让人垂涎三尺的事业，并且由有能力才干并以股东利益为优先的经营阶层，
虽然这些要求的重点并不一定保证结果就一定令人满意，当然我们一定要以合理的价格投资并且确保我们的被投资公司绩效表现与我们当初所评估的一致，
这样的投资方法–寻找产业的超级明星，是我们唯一能够成功的机会，….
（ https://ufqi.com/news/ulongpage.8041.html?tit=美国股神沃伦巴菲特致股东公开信–1992年-4：寻找产业的超级明星是我们唯一能够成功的机会 ）

(2003年)自此Eddie仿佛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决定安顿下来，果不其然，洋基队在往后的七年间，五度赢得美联的冠军，或许有人会问，这跟管理模式有什么相干?
很简单–那就是想要成为一个赢家，就是与其它赢家一起共事, …
（ https://ufqi.com/news/ulongpage.8228.html?tit=美国股神沃伦巴菲特致股东公开信–2003年：想要成为一个赢家，就是与其它赢家一起共事 ）

再次回到那个将投资行为简化为供读孩子上大学的例子。我们的社会共识是品学兼优的孩子在大学毕业后大概率会取得较为丰厚的利益，超过社会平均线。循此道理，企业界的学霸，如果能在最初的或者过去的几年里取得连续的盈利，且管理层品行良好，三观正直，诚实勤勉，有理由相信该企业会大概率地在未来多少年内取得较为丰厚的利益，超过平均线水平。
这大概是在不确定的社会中的确定性。我们的社会之所以看着还过得去，没有乱成一锅粥，是的确有理性的、确定的、固定的、长期的基本原理和规则在做支撑。而其中的不确定性，大概就是各种偶然的、有悖常理、非理性的冲动和挑战，使之表面上看起来，是随机游走，不可预测的混沌系统。

(2012年)不管未来100年以后的货币形式是黄金、贝壳、鲨鱼牙，还是今天这样的一个小纸片，人们还是会愿意用自己几分钟的日常劳动，来换取一罐可口可乐或一些喜诗巧克力花生糖。

这既是对货币本质的形象描述——货币从实物货币到贵金属货币到信用货币（纸币），其本质就是交易的媒介；也是对社会发展中确定性事物或规律的描述，甚至100年后的样子都可以估计到。

品学兼优的孩子大学毕业后，也可能小概率的没有获得超过社会平均线的经济利益。至于这个孩子是毕业后在哪个组织、哪种角色、什么时候能获得预期的经济利益，恐怕是无法预测的。同理地，即便是符合上述巴菲特所言的好企业——
a)容易让人理解的业务，b)具有持续性, c)有才干且诚实勤勉的管理层, d)合理的价格，
买入这样的企业后，投资大师也没法说个准头，这家企业明年、后年的收成，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未来多少年，最终一定能够收回投资并且赢得丰厚的超过社会平均线的回报。

关于预测，巴菲特明确表示，看不准，也不信短期的预测，比如1993年, 1995年和2000年的致股东信中他做如下表述。

一直以来我们认为股市预言家唯一的价值就是让算命先生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即便是现在，
查理跟我还是相信短期股市的预测是毒药，应该要把他们摆在最安全的地方，远离儿童以及那些在股市中的行为像小孩般幼稚的投资人，….
( https://ufqi.com/news/ulongpage.8069.html?tit=美国股神沃伦巴菲特致股东公开信–1993年：短期股市的预测是毒药 )

对于坊间一般投资人与商业人士相当迷信的政治与经济的预测，我们仍将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
三十年来，没有人能够正确地预测到越战会持续扩大、工资与价格管制、两次的石油危机、总统的辞职下台以及苏联的解体、道琼在一天之内大跌508点或者是国库券殖利率在2.8%与17.4%之间巨幅波动。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曾经轰动一时的重大事件却从未让班哲明·葛拉罕的投资哲学造成丝毫的损伤，也从没有让以合理的价格买进优良的企业看起来有任何的不妥，想象一下，
若是我们因为这些莫名的恐惧而延迟或改变我们运用资金的态度，将会使我们付出多少的代价，事实上，
我们通常都是利用某些历史事件发生，悲观气氛到达顶点时，找到最好的进场机会，恐惧虽然是盲从者的敌人，但却是基本面信徒的好朋友。
在往后的三十年间，一定还会有一连串令人震惊的事件发生，我们不会妄想要去预测它或是从中获利，….
( https://ufqi.com/news/ulongpage.8091.html?tit=美国股神沃伦巴菲特致股东公开信–1995年:不会妄想要去预测或是从中获利 )

我们对于目前大盘的股价表现与先前对于本身持股投资组合股价的看法一致，
我们从来不会想要试图去预估下个月或下一年度的股市走势，过去不会，现在也不会，….
( https://ufqi.com/news/ulongpage.8185.html?tit=美国股神沃伦巴菲特致股东公开信–2000年-6:不懂高科技一点都不会让我感到沮丧 )

不但不去预测短期可能会出现好的或者坏的局势，他们还表示会充分利用已经眼见发生了的好的或者坏的局势，在过于悲观时，找到最好的进场时机。过于乐观时，抛售吗？

至此，我们大概梳理清楚了投资大师巴菲特选股择时的基本逻辑：
1） 选股：选择品学兼优的企霸，核心标准是内在价值，长期的终其一生的衡量；
2）择时：选择在悲观气氛中进场，合理的价格，不做预测，观察到极度悲观局势时买入1)中的标的。

由是也可以解读到，当普通投资人考察目标资产时看到并估算的是其价格在明日、下周、下个月、下一季度、下一年、三年后、五年后的可能表现，而巴菲特先生却看到了企业的终末期，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后的情形。
Berkshire投资理念中有终身持股的概念——一次储蓄永远储蓄，靠分红获益。这里的终身可能包括两层含义，投资人的终其一生的持有，被投资标的终其一生。从这个意义上看，确实有情定终身的感觉。在一次年度股东信中，巴菲特披露他的持仓，平均有12年多。

依照企业实质内在价值这一考察指标，巴菲特在股东信中反复强调了他对心仪的企业的选择的六项标准：
a) 巨额交易, 每年盈余一千万美元以上;
b) 持续稳定获利, 业务有远景或具有转机的可能;
c) 高股东回报率, 并且甚少举债;
d) 简单的企业模式, 不要太多的高科技;
e) 高水平的管理层, 我们无法提供;
f) 合理的价格, 不先进行定价是在浪费双方的时间.

后来六项标准进一步地简化为四项标准，如前所述:
a)容易让人理解的业务，b)具有持续性,
c)有才干且诚实勤勉的管理层, d)合理的价格.

再后来，四项标准简略为三项标准，一句话的形式：
a)具备竞争优势，b)聪明能干的管理层，c)合理的价格。

虽然上面所列的企霸的选择标准表述各个不同，但其核心始终如一。那就是品学兼优的企霸，加上合理的报价。
如果进一步地类比供读孩子上大学的例子，我们仍能发现更多的共同之处。
学校的学霸一定是连续不断的成绩优异（正确地解决了无数难题），而不是偶尔一两次运气使然的满分；企业的企霸，应该也是连续稳定的获利（成功解决了无数困难），而不是一两次躺赢的外部行业/地区红利；
学霸的专业选择至关重要的，如果一个注定无法获得丰厚利益的专业，个人再聪明也回天无力，或者说小概率地获取超过平均线利益；企霸所从事的行业或者商业模式，是我们能理解的，看好的，或者共识为前景光明，而不是投机取巧地钻营；
学霸依靠高科技（开挂手段）加持而获得的优秀成绩，可能不是自身天资的表现；企霸过多依赖高科技获得的护城河壁垒，会被其他更先进技术的后来者轻易地击败.
….

一切看起来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然而这些只是抽象意义上的“道”， 在器物层面的“术”上，可能还有无数需要必然面对又必需正确解决的沟沟坎坎，天知道这位投资大师凝结为一句话的大道理背后，经历了怎样的腥风血雨的洗礼？要复制、领会并应用这些，谈何容易？
面对被定于一尊的投资界活佛，沃伦巴菲特略过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只是轻描淡写地将成功归功于他的老师（本杰明·格雷厄姆， Benjamin Graham， https://ufqi.com/news/ulongpage.2947.html?tit=聪明的投资者 The intelligent investor ）。

从1951年起我的投资绩效开始改善，并非我改变饮食或运动习惯，唯一的改变是其间增加了葛拉罕的观念，
当时在大师面前沈浸几个小时的效果远远大于我个人过去十年来独自的摸索。
除了是一位伟大的老师，葛拉罕更是一位难得的挚友，他对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 https://ufqi.com/news/ulongpage.8202.html?tit=美国股神沃伦巴菲特致股东公开信–2001年-7：在大师面前沈浸几个小时的效果远远大于我个人过去十年来独自的摸索 ）

Last but not least,
沃伦巴菲特不止一次地在历年致股东信中阐述，他过去从未有，未来也不会做空美国，相反他感激身在美国，并甚为荣幸之至。他也说过，如果不是生在美国，他和Berkshire不可能如此成功（富有），他和Berkshire虽然每年都是纳税大户，几十亿美元的税金，但都是乐呵呵地贡献出去的。遍布全球的投资人中有不少价值投资的追随者，有多少人读到这一层、这一节和这一点，又该如何去应用？

沃伦巴菲特带领的Berkshire已经60多年，多元化投资年化收益率是20%以上。
数字枯燥，年化收益 20%是什么概念呢？
100万的本金，4年后就变成200万了， 再4年（8年后）变成400万元，再4年（12年后）变成800万元, ….

这是温习经济学著作的第十三篇习作，之前的各篇附列如下。

1. 写写沃伦巴菲特致股东信中企业的实际实质内含内在价值， https://ufqi.com/blog/warren-buffett-intrisic-business-value/
2. 金融证券市场保护性止损的重要性， https://ufqi.com/blog/security-sell-to-stop-losing/
3. 经济周期论兼议称傲股票牛市熊市的秘密， https://ufqi.com/blog/economic-cycles-and-profits-in-stock/
4. 国债与信用货币， https://ufqi.com/blog/treasure-credit-money/
5. 理性经济人在边际上做选择， https://ufqi.com/blog/economic-selection-on-margin/
6. 写写年度收益率年均收益率和年化收益率-4， https://ufqi.com/blog/income-rate-annuals-with-buffett/
7. 写写年度收益率年均收益率和年化收益率-3， 
   https://ufqi.com/blog/income-rate-annuals-with-yale/
8. 写写年度收益率年均收益率和年化收益率-2 ， https://ufqi.com/blog/income-rate-annuals-with-cic/
9. 写写年度收益率年均收益率和年化收益率， https://ufqi.com/blog/income-rate-annuals/
10. 治大国若过小家——写写王朝兴衰更替背后的经济账， https://ufqi.com/blog/political-reform-country-vs-home/
11.  写写存款利率贷款利率和负利率， https://ufqi.com/blog/captial-rate-and-minus-rate/
12. 写写1929年美国经济大萧条与2020年美国股市大跌， https://ufqi.com/blog/us-1929-economic-crisis-2020-stock-sh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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