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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层博弈:老大之争
所谓“老大之争”,就是指中国的崛起是否会挑战美国的霸权地位?如果我们在贸易之争层面上应对不利,就会过早地把“老大之争”提到美国的议事日程上来。
美国就会想方设法来抑制中国的发展,这对我们会非常不利。
究竟应对如何对待中美关系,我认为,无论是左派,右派,还是中间派,我们都必须理性地思考问题,在对美关系上,无非是三种境界。
(1)保守境界
所谓“保守境界”就是指,1979年1月邓小平到美国访问时,在飞机上社科副院长李慎之问邓小平: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重视和美国的关系?
邓小平的答复是:回顾一下二战后的历史,凡是和美国搞好关系的都富起来了。
邓小平搞定了中美关系之后,我们得到了中国国家利益的最大化。比如香港能够不费一枪一弹顺利回归,就是得益于当时的中美关系。
(2)中间境界
有人说,中国现在已经是第二大经济体了,我们要和美国平起平坐。平起平坐没有问题,问题是如何平起平坐?是对抗,还是合作?对抗的话,是打热战还是冷战?
打热战?当初美苏之间为什么要打冷战?就是因为有了核武器以后,热战打不起了。
如果两个核大国之间爆发核战争,现有的核武器足以把地球毁灭几遍,谁能够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打冷战?如果打冷战,那么新的冷战和上次冷战最大的区别就是中苏(俄)换位了,打冷战明显不合算。
热战打不起,冷战不划算,那么就只有合作。
上一届政府时期,在美国,无论是学术理论界还是政府官员,都提出“G2”的概念,也就是所谓“中美共治”。
现实主义认为世界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政府状态,于是就会不断地打仗,弱肉强食。
如果有两个大国愿意携手合作,共同维持世界秩序,而这两个大国的特点又是互补的,一阴一阳,一文一武。
如果能实现这个构想,那恐怕将是世界的福音。可以少打多少仗?!少死多少人?!
(3)激进境界
所谓最激进的想法,无非是:美国在衰落,中国在崛起,我们要取代美国成为世界霸主。
问题是,迄今为止,在世界历史上,老二取代老大成为世界霸主的,成功的有几个?——只有一例,就是美国取代英国成为世界霸主。问题是美国是怎么做到的?
按照刘劲副院长的说法,
早在1905年,美国的人均GDP就已经超过了英国,可是,美国人做了什么?美国人是帮着英国去打仗。
等二战结束时,英国的工业一败涂地,美国的工业世界第一;
英国的经济惨不忍睹,美国的经济世界第一;
英国的国库都空了,黄金都跑到了美国的国库里;
英国成为最大的债务国,美国成为最大的债权国。
等到布雷顿森林会议上,在讨论战后国际货币体系时,最佳方案实际上是英国的著名经济学家凯恩斯提出的,叫作“班克方案”,就是根据各国的贸易状况来决定国际货币。
但是会议就是没有接受凯恩斯的最佳方案,而是接受了美国财政部的“怀特方案”,也就是以美元为霸权的不合理方案。
为什么会是这样?就是因为到二战快结束时,英国已经没有话语权了。
道理很简单,如果你在企业里是二把手,想要接一把手的班,你是挑战他的胜算大呢?还是跟他搞好关系的胜算大?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中国当前最需要的,不是什么争老大,而是如何确保国泰民安,实现民主法治。
深层博弈:体制之争
国家之间比拼的是什么?——归根到底是体制之争,是体制效率之争。
体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决策机制,决策效率,看谁的决策错误少。
而决策机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纠错机制,能否及时纠错;
而纠错机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息机制,看信息渠道是否通畅,决策者能否听到真话,能否把握真实情况。
现在看来,特朗普有一个扁平化、短平快的决策团队,
参加决策的人有很多都是出过书的,出过书就意味着他对中美关系的某一领域做过系统性研究,所以决策效率非常高。
而我们中国则是纵向决策体制,决策链条非常长,最熟悉情况的往往是下面的处长,但是决策时这些处长根本说不上话。
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尽快改革我们的体制,包括决策机制,纠错机制,信息机制,让参与决策的人,能够听到真话,掌握真实情况,否则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决策,也不可能做到及时纠错。
UfqiLong
3.
反思与出路
对方的失误≠自己的实力
日本当年为什么敢偷袭珍珠港?主要是因为经过了前面两次侥幸胜利的之后出现了自我膨胀:一次是甲午海战意外地打败了大清的北洋水师;第二次是意外的打败了俄罗斯的舰队。
于是,在许多高层军官明明知道跟美国开战是打不赢的,但在举国狂热的氛围下,只有去偷袭珍珠港,结果导致惨败。
90年代以来,日本和美国先后都发生了金融危机,于是我们一些人开始瞧不起日本,瞧不起美国,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认为中国不会爆发金融危机,等等。
但是,对方的失误并不等于我们的实力,并不意味着中国不会发生金融危机。
其实,我们的财政风险、金融风险都不小,现在消费在降级、服务在降级,经济下行的风险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要认真吸取别人的教训,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
对国际金融危机成因的反思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时,许多专家分析原因时,都认为是由于中美经济之间的“镜像关系”导致了这场危机,于是就提出所谓的“脱钩论”。
记得有一位外国专家就提醒过,说中美脱钩的结果,很可能将会导致战争。
当时没有人能够理解。现在看来这种风险在增大。
决策者首先要防止最恶情形——中美脱钩
作为决策者,首要任务不是追求最优,然后追求次优。
而是应当首先防止最恶,防止最恶事态的发生。
从中国国家利益的角度来讲,当前最要防止的就是中美脱钩。
中美一旦脱钩,早晚都会打起来。一旦打起来,中国的“和平红利”就会消失。
过去40年,中国经济实现了高速增长,不仅得益于“人口红利”,“改革红利”,更重要的是得益于“和平红利”——40年没有打仗,这是多大的“和平红利”啊!
可是,如果我们把今天的和平生活当作理所当然的东西,你就很容易失去它。
一旦失去了和平红利,就意味着我们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将再次被战争中断。
这才是我们中国最大的国家利益所在,也是老百姓的最大利益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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