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漂十年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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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01 , 1577 , 104 , 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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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 转载于 水木社区/ToBo , 2020-12-31. 北漂 为 在北京漂着,工作或学习等。]


2011年7月23日,那年我23岁了,但是我始终认为那是我真正成人的一年。  
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第一次坐飞机。那个坐飞机的经历在我看来,就是我的成人礼。  
那次山东航空的空姐给我有两个印象,一是年纪比我想的大很多,二是笑的很温暖。飞机上虽然人不多,我的A旁边BCD都没人,F有个蒙着脸睡觉的男子,但我依然紧张滴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坐飞机。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觉得我其实已经暴露了。  
    
回龙观
那天的夜里,我们几个朋友,确切说是刚认识不过5个小时的朋友,各自拉着行李箱,寻找一个名字听起来很牛,却没有路人知道的酒店。天下着小雨,如果搭配个《谁伴我闯荡》的BGM是极好的。其实酒店就在街角,被几棵树挡住了,但是附近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么个酒店。  


作为一个IT人士,租房当然要去回龙观。那是个幸运的月份,我们租了一个我在北京这些年住过的最好的一个房子。

绿中介的一个月中介费,房东是个比我大四五岁左右的大哥小伙,签合同的时候还帮我们争取降低中介费,因为他的房子同时也挂在这里代售中。  
那天他来收拾最后的东西,开车带我不知去哪里。内蒙人,瘦高漂亮的女朋友,要回家工作了,名片上是个大型煤炭国企,我羡慕的一切他都有。

我印象最深的是两句话,一个是他说的:200万,这个房子卖给你了,你要不要?另一个是中介的女生说的:房东年纪不大,老是爱教育别人。  


这个房子我们4个人分配,两个女生住在主卧,我和另一个男生强哥各自住一个次卧。但是房租是平均分配的(这很不好)。  
强哥女朋友是第一个在那个厨房里做饭的人,一下点燃了做饭的热情。没习惯外卖的胃是无法感受厨房的魅力的。但是我们却早早要开始做饭,大概是有厨房不用就仿佛亏了,又或者是都迫切想找到家的感觉。  
虽然是同一家公司,下班时间却因部门不同而不同。每次回到家,蓓姐天天在看电视,菁姐则盯在电脑前逛淘宝。智能手机还没到来的时代,2.2kg的戴尔就是我的精神家园。  


在这个屋子里,我记得很多事,也忘了很多事。  
比如,馒头太硬,在微波炉里加热时着火了;办信用卡弄了个充气床垫,在客厅睡了一宿后发现已经着陆了;每次晒衣服都要通过蓓姐和菁姐的主卧去阳台,很尴尬;

紫红色的闪电和就在耳边的雷声第一次让我和强哥在女生们面前也怂的主动往楼道里靠,我信了有人会害怕打雷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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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来大姨妈陪我逛街,直到嘴唇都发白快要站不住,我第一次意识到女生大姨妈的严重性;还有就是她知道我和女生一起合租的时候很反对,因为信任即使多年的异地,我们最终还是一直在一起。  
屋子外面的事情不那么多,宅男宅女们都不很爱出门。  

UfqiLong


在天安门广场上,“蓓姐,帮我拍个照吧”,结果按下拍照的时候,身后刚好一辆超长的101路路过,把天安门挡的结结实实;或者是在北海公园,站在白塔下,我整个人大概只占了照片的1/100的区域,不仔细看是塔上长了个痦子。  
我们的好日子很快就结束了,蓓姐 菁姐想让我和强哥没人多交200房租,就因为这个,我主动放弃合租这个我住过的最好的房子了。我有多抠门,抠门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  
    
师傅
新员工都是有专门的mentor的,当然我们都叫师傅,甚至有点事师如兄的感觉。现在的新一代互联网精英们都有mentor但是既不会事师,师傅们也不会真心带了。大家都扁平了,都是同事,教不教人不重要,你得先搞笑,先和谐才行。

公司招聘应届生巴不得遇到能直接干翻所有老同志的ssssssssp。说回我的师傅,北京人,奋斗者,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拆迁更是让本就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我的leader是安徽人,早年在体制内研究所,后来成为一名奋斗者,对我很关照。他总是爱穿布鞋,颇有扫地僧的感觉。有一次他带我和其他几个同事吃饭,我忘了谈的什么,但我记得那是我头一次吃“东坡肉”,或者叫梅菜扣肉,我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肉好吃。

我的家庭并不算穷,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凝聚了所有穷人该有和不该有的气质。后来异地恋的女朋友来北京,我特地带她坐地铁去吃这个肉,她觉得没什么,我觉得她不可理喻,这么好吃的肉你居然不满意?!  
    
重新租房
不能和小伙伴们一起租房了,于是就开始自己找房子。很多北漂说自己崩溃的时刻是租房搬家的时候,然而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崩溃过,更不会因为租房搬家这种事崩溃。

中介太贵了,要抽走一个月房租,所以我开始自己找。当时的赶集和58不像现在彻底没法看,我找到了我租的第二个房子,那是我这些年来租过的最差的房子。住了大概4、5户人,隔壁大姐不上班,听到动静悄悄在门缝看我,把我给吓一跳。

我总感觉她好像是做皮肉生意的,因为不同的男人来过她的房间。另外这个房子是个小伙转租的,跟我说把房租给他,他把自己和出租房子给他的人签署的合同给我,就完事了。我一听就不对了,这是妥妥的接盘啊。只住了一个礼拜,我立马打算搬走了,给了那个小伙200块(当时普遍月租金1000左右)。  
    
老太太
虽然打算搬走,然而我真的一时之间还没找到房子,三叔在北京密云,太远了帮不上什么忙,我也不想打扰别人。  
那天是个星期天,阳光很好,从超市买了一瓶酱豆腐和一包馒头,然后停在小区门口看告示。  
“嘿,小伙砸,zhei个字儿你认得吗?” 一个老太太扭过头问我。  
“哦,是闵,上海有个闵行区,就是这个闵”。  
“还是年轻人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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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qiLong


老太太刚好想把自己家的两个房间租出去,这不是想吃冰下雹子?!我搬进了在北京租过的房子里最新的一个房子,老太太还是有戒心的,在客厅打了个玻璃门,隔开我和另一个租房的小伙。老太太还是要“面试”的,跟我简单聊了聊,  
“我不喜欢河北人”  
“为什么?”  
“因为我之前被一个河北人骗过”  
“……那倒是也对,不过我在学校一直是那种好学生的”  
    
后来时间久了,我知道老太太姓金,满族人,一个人住,可能是儿女在外地,反正我从没见过她的儿女,也不好意思瞎打听。到后来听郭德纲但相声,说到北京姓爱新觉罗的满人在解放后改姓金,我脑子里的封建意识又回隐隐作祟。

慢慢的金阿姨对我开始信任了,当时大家都爱团购,但是工行的支付真是不好操作,各种验证,金阿姨就会喊我来帮她操作,可见有多信任了,也会喊我跟她一起去吃这个餐厅那个饭馆,一来我太宅了,二来无功不受禄。金阿姨的房租不贵,还有电视,我遇到好人哪能再去多占。  
    
那段时间里我被公司给裁掉了,带着4000块裁员补偿走了。我也换了工作方向,从硬件转到算法,这其实是我好运的开始。      
再后来有一次我看到金阿姨在跟小区门口的绿中介交流,后来她搬到沙河去了,整个房子交给了一个二房东,隔断也都建起来了,每天回家屋子里的桌子上都是一层灰,都是客厅打隔断飘进来的。

眼瞅着挺新的房子,搞得从99新到75新了。那会儿小区里有一户人家的灯光很亮,我每次走过那里,都会往里瞧,“要是我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该多好”“要是这个房子是我的就好了”“呸,你连购房资格都没有”。  
    
但是现实总比理想来的更快。二房东知道我和房东认识,所以没有涨价太狠,但很快啊,1200 1400,终于有一次涨价,大家都很气愤,我们六个人集体不租了(对,原来的三居室改成了5户7个人住)。

大家在斗争中结下了阶级友谊,4个女生2个男生,我们一起重新去找房子。  

朋友圈的风景:美妙时光美景风光——山川河流交融着花前月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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