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27 , 8200 , 104 , 143
美国股神沃伦巴菲特致股东公开信--2001年-5:伊索的投资寓言: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下表是Berkshire 2000年市价超过十亿美元以上的股票投资。
12/31/00
Shares Company Cost Market
(dollars in millions)
151,610,700 American Express Company $1,470 $ 8,329
200,000,000 The Coca-Cola Company 1,299 12,188
96,000,000 The Gillette Company 600 3,468
1,727,765 The Washington Post Company 11 1,066
55,071,380 Wells Fargo & Company 319 3,067
Others 6,703 9,501
Total Common Stocks $10,402 $37,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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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0年我们几乎将所有Freddie Mac与Fannie Mae的持股出清,同时利用15%的资金买进几家中型的公司以及一些高收益的债券(少部份-并不属于垃圾债券等级),另外加码一些优先顺位的抵押证券,目前我们的投资组合并没有太大的潜在利益,虽然对于这样的投资组合我们感到满意,但却没有什么可以令人期待的地方。
许多人以为股票是Berkshire投资时的第一选择,这样的想法不太正确,
自从1983年我们开始公开揭露经营准则后,我们就一再公开表示我们偏爱买下整家公司而非部份股权,
其中一部份是私人理由,那就是我喜欢与经理人一起共事,他们是一群高水平、有才干同时忠诚度高的伙伴,而我必须坦言他们的行为远较一般上市大公司的经理人还要理性,还要以公司股东的利益为重。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大的财务理由,而且是跟税负有关,根据税法规定,持有80%以上的股权比起拥有少数股权对Berkshire要有利的多,当一家完全由我们持有的公司税后赚了100万美元,这笔钱将全数纳到我们的口袋里,Berkshire不会因为收到股利而被课任何的税,
而且如果我们将盈余全数保留,之后再把这家子公司出售-当然Berkshire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那么就算之后的卖价超过100万美元,我们也不必为此支付任何的资本利得税,原因在于我们在税法上的成本包含我们先前买下该公司的成本以及以后年度保留的所有盈余。
这与我们一般单纯持有上市公司的股票有相当大的不同,如果我们持有一家一年赚1,000万美元公司10%的股权时,则我们依比例分得的100万美元将必须负担额外的州政府与联邦所得税,那包含
(1)大约14万美元股利税负(我们大部分的股利税率为14%)或
(2)最少35万美元的资本利得税,如果这100万没有分配,而事后我们又把该公司处分(我们适用的税率约在35%左右,但有时也可能接近40%),当然只要我们不处分该项投资,这笔税负将可以一直递延夏去,但最终我们还是必须支付这笔税金,事实上政府可以说是分享我们利润的主要合伙人之一,只是投资股票她要分两次,而投资事业则只能分一次。
扣除税负因素不计,我们分析评估股票与企业事业的公式并无二致,
事实上亘古至今,这个评估所有金融资产投资的公式从来就未曾改变,远从公元前600年某位先知头一次揭示就是如此,
(虽然他可能也没有能力预知当时是公元前600年)。
奇迹之一就是在伊索寓言里,那历久弥新但不太完整的投资观念,也就是「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要进一步诠释这项原则,你必须再回答三个问题,
你如何确定树丛里有鸟儿?
它们何时会出现,同时数量有多少?
无风险的资金成本是多少?
(这里我们假定以美国长期公债的利率为准)
如果你能回答以上三个问题,那么你将知道这个树丛最高的价值有多少,以及你可能可以拥有多少鸟儿,当然小鸟只是比喻,真正实际的标的还是金钱。
伊索的投资寓言除了可以进一步扩大解释成资金,也一样可以适用在农业、油田、债券、股票、乐透彩券以及工厂等,就算是蒸汽引擎的发明、电力设备的引用或汽车的问世一点都不会改变这样的定律,就连网际网络也一样,只能输入正确的数字,你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选择出世上资金运用的最佳去处。
一般的准则,诸如股利报酬率、本益比甚至是成长率,除非他们能够提供一家企业未来现金流入流出的任何线索,否则与价值评估没有一点关联,有时成长甚至对价值有损,要是这项投资计画早期的现金流出大于之后的现金流入折现值,
有些市场的分析师与基金经理人信誓旦旦地将”成长型”与”价值型”列为两种截然不同的投资典型,可以说是是无知,那绝不是真知灼见。
成长只是一个要素之一,在评估价值时,可能是正面,也有可能是负面。
可惜的是,虽然伊索寓言的公式与第三个变量-也就是资金成本相当简单易懂,但要弄清楚另外两个变量却有相当的困难,
想要明确算出这两个变量根本就不可能,求出两者可能的范围倒是可行的办法。
只不过范围过大通常会导致结论仿真两可,而且估计越保守所得出的价格相较于价值较越低,也就是树丛最终出现鸟儿的数量,(我们姑且把这个现象称之为IBT-树丛无效率理论),可以确定的是,投资人除了必须对于一家企业的经营有一定的了解外,并且要有能力独立思考以获致立论坚实的肯定结论,除此之外,投资人不须其它什么大道理或歪理论。
另一个极端,有很多时候,即使是最聪明的投资人都没有办法提出小鸟确实会出现的证据,即使是在最宽松的假设下仍是如此,这种不确定性在检验新事业或是快速变化的产业尤其明显,在这种状况下,任何资金的投入都难脱投机的嫌疑。
如今投机主义-亦即不管资产真实的价值,只看下一个人会用多少价格买进的观念-事实上,这不但不违法、也不算不道德,甚至不能说是非美国式,但也绝非查理跟我愿意玩的游戏,既然我们两手空空参加派对,那么我们又如何期望能从派对中满载而归呢?
投资与投机之间永远是一线之隔,尤其是当所有市场的参与者都沉浸在欢愉的气氛当中时更是如此,再也没有比大笔不劳而获的金钱更让人失去理性,
在经历过这类经验之后,再正常的人也会像参加舞会的灰姑娘一样被冲昏了头,他们明知在舞会中多待一会-也就是继续将大笔的资金投入到投机的活动之上,番瓜马车与老鼠驾驶现出原形的机率就越高,但他们还是舍不得错过这场盛大舞会的任何一分钟,
所有人都打算继续待到最后一刻才离开,但问题是这场舞会中的时钟根本就没有指针!
UfqiLong
去年我们对于这种失序的状态大加批评,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我们赫然发现投资人的预期得到超过数倍他们可能得到的报酬,一份潘伟伯证券公司在1999年进行的调查报告显示,当投资人被问到自己预期未来十年内的年平均投资报酬有多少,答案平均是19%,
这很明显的是不当的预期,对整个美国树丛来说,到2009年为止,根本就不可能藏有这么多鸟儿。
更夸张的是,目前市场参与者对于一些长期而言明显不可能产生太高价值或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的公司,给予极高的市值评价,然而投资人依然被持续飙涨的股价所迷惑,不顾一切地将资金蜂拥投入到这类企业,这情形就好象是病毒一样,在专业法人与散户间广为散播,引发不合理的股价预期而与其本身应有的价值明显脱钩。
伴随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景况而来的,还有一种荒唐的说法叫做「价值创造」,我们承诺过去数十年来,许多新创事业确实为这个世界创造出许多价值,而且这种情况还会继续发生,但我们打死都不相信,那些终其一生不赚钱,甚至是亏钱的企业能够创造出什么价值,他们根本是摧毁价值,不管在这期间他们的市值曾经有多高都一样。
在这些案例中,真正产生的只是财富移转的效应,而且通常都是大规模的,部份可耻的不肖商人利用根本就没有半只鸟的树丛,从社会大众的口袋中骗走大笔的金钱,
(这其中也包含他们自己的朋友与亲人),
事实证明泡沫市场创造出泡沫公司,这是一种赚走投资人手中的钱而不是帮投资人赚钱的幌子,
通常这些幕后推手的最终目标不是让公司赚钱,而是让公司上市挂牌,说穿了这只不过老式连锁信骗局的现代版,而靠手续费维生的证券商就成了专门送信的邮差帮凶。
然而任何的泡沫都经不起针刺,当泡沫破灭,不可避免的会有一大票菜鸟学到教训,
第一课,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有人要买,华尔街那帮人都会想办法弄来卖给你,
第二课,投机这玩意儿看似简单,其实暗潮汹涌。
在Berkshire,我们从来没有妄想要从一堆不成气候的公司中,挑出幸运儿,
我们自认没有这种超能力,这点我们绝对有自知之明,
相反的我们试着遵循2,600年来既有的古老伊索寓言,
耐心研究某些树丛里到底有多少鸟儿,以及他们出现的时机,
(或许以后我的孙子可能会把它改为五个电话簿上的女孩,不如一个敞篷车上的女孩),
当然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精准地预估一家公司每年现金流入与流出的状况,所以我们试着用比较保守的角度去估算,同时将重心锁定在那些比较不会让股东错估情势的公司上头,
即便是如此,我们还是常常犯错,大家可能还记得我本人就曾经自称是相当熟悉集邮、纺织、制鞋以及二流百货公司等产业的人士。
近来,我们最看好的树丛要算是经由协议买下整家公司,这种方法确实让我们感到相当满意,不过大家要记住,这类的购并交易顶多让我们有一个合理的回报,
想要有超额的报酬一定要等到资本市场非常惨淡,整个企业界普遍感到悲观之时,机会才会出现,目前我们离那种状况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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