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快车谋杀案-8:第一部 第七章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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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9 , 8059 , 116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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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谋杀案-8:第一部 第七章 尸体

在康斯坦丁大夫的陪同下,波洛走向隔壁的车厢,前往被害人住的包房。列车员过来用自己的钥匙为他们打开了门。
两人走到里面。波洛转向自己的同伴,问道:   “这包房原来就这样乱么?”
  “什么都没动过。我十分当心,验尸时,尸体都没移动过。”
波洛点点头。他朝四周打量着。
他的第一个感觉是冷得厉害。车窗已被推开,而且一直就这么开着,窗帘也被拉去了。
  “嗬嗬”,波洛注意到了,嘴里直哈气。
另一个欣赏似的笑了:   “当时我不想把它关上。”
波洛仔细地检查了窗口。
  “你说的对,”
他宣布说,   “没有人从这条路离开过车厢。可能,打开车窗是想要引人作这样的推测,但是,要是那样,这雪已经使凶手的达不到目的了。”
他仔细地检查了窗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往窗框上吹上一点份末。
  “根本没有指纹,”
他说,   “这是说窗框被 擦过了。是啊,即使有指纹的话也只能告诉我们很少的一点情况。那可能地雷切特先生,他的佣人,或者是列车员的。如今的罪犯是不会犯这类错误的了。”
  “既然是这样,”
他高兴地接着说,   “我们还是把窗关上吧。这儿简直成了冷藏库了!”

他关上窗,然后第一次把注意力转向躺在铺位上的一动不动的尸体。
雷切特仰卧着。他那血迹斑斑的睡就,钮扣解开,被扔向背后。
  “我得看看伤口的性质,你瞧。”
大夫解释说。
波洛点点头。他俯身到尸体的上面好一阵子。最后,带着稍感痛苦的表情,伸直了身子。
  “这买卖可不轻松,”
他说,   “那家伙得站在这儿,一刀又一刀地朝他身上戳。
到底有多少处伤口?”
  “我认为是十二处。有一、两处很轻,实际上只是划破一点皮。另一方面,至少有三处可能是致命的。”
大夫的语气中,有什么引起了波洛的注意。他目光锐利地朝他看看。矮小的希腊人正站在那儿,迷惑解地皱起眉头,朝尸体凝视着。
  “有什么东西使你感到奇怪,是吗?”
他有礼貌的问道,   “说吧,我的朋友。
这儿有什么弄得你大伤脑筋了吧?”
  “你说得对。”
另一个承认。
  “是什么呀?”
  “你瞧这两处伤口──这儿,还有这儿,”
──他指点着。   “它们都很深,每一处都被戳断了血管──然而──口子都没有裂开。应该出血而没有出血。”
  “这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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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意味着,戳这几刀时,人已经死了──死了一些时候了。可是这无疑是荒谬的。”
  “看来是如此,”
波洛若有所思地说,   “除非我们的凶手估计自己还没有很好完成任务,再回来彻底的核实一下;可是这显然是荒谬的!还有别的什么吗?”
  “哦,还有一点点。”
  “还有?”
  “你瞧这伤口──在右臂根──靠近右肩。拿我的钢笔试试。你能不能戳这么一刀?”
波洛举起自己的一只手。
  “对,”
他说,   “我懂了。这用右手是非常困难的──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就得在相反的方向戳。可是,假如这一刀是用左手戳──”“正是这样,波洛先生。这一刀几乎可以肯定是用左手戳的。”
  “这么说,我们的凶手是惯用左手的了?不这还很难说,不是吗?”
  “你说的对,波洛先生。另外一些刀恰恰明显地象是用的右手。”
  “两个人,我们又回到两个人上面来了。”
侦探喃喃地说。他突然问道:   “电灯原来是开着的吗?”
  “这就很难说了。你知道,每天早上十点钟左右,列车员都要关灯。”
  “开关会告诉我的。”
波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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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检查了顶灯的开关,也检查了活动的订头灯的开关。他把前一盏灯关掉,打开了后一盏灯。
  “好,”
他若有所思地说。   “现在我们假设这儿有两个凶手:第一个凶手和第二凶手,就象伟大的莎士比亚所写的那样。第一凶手戳了被害者,就关了灯,离开了包房。第二凶手在黑暗中进来,没有看到他或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就在死者的尸体上至少戳了两次。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动人极了。”
矮小的大夫热情地说。
对方的眼睛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很高兴。可我听起来,这有点像胡说八道。”
  “能在别的解释吗?”
  “这正是我在问我自己的。我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巧合或者是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自相矛盾的地方?例如,会不会受认定两个人作案这种观点的影响?”

  “我认为可以说是的。正如我所说过的那样,这当中有些刀说明是很软弱无力的──缺乏力气,或者是缺乏决心。它们是无力的,一擦而过的几刀。但是,这儿的一刀──还有这儿一刀──”他再次指点说,“这两刀可需要很大的力乞。它们把肌肉都给戳穿了。”
  “这几刀,按你的看法,是男人戳的吧。”
  “非常肯定。”
  “不可能是一个女人戳的吗?”

  “一年轻力壮的女运动员,也许能戳这儿刀,特别是在她处于强烈感情的支配之下时。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不太可能的。”
波洛沉默了一、两分钟。
对方急切地说:   “你能理解我的观点么?”
  “完全理解,”
波洛说,   “事情开始变得一清二楚了!凶手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她是软弱无力的,这是个女人,这是个惯用右手的人,而这是个却是个惯用左手的人──嘿!这完全就是在开玩笑!”
他突然气冲冲地说:   “那么这个被害者──在这整个过程中做点什么呢?他叫喊了吗?他挣扎了吗?他自卫了吗?”
他伸手到枕头底下,抽出一支连发手枪,就是雷切特前天给他看过的那支。
  “你瞧,子弹满满的。”
他说。
他们朝四周打量了一番。雷切特白天空的衣服挂在墙上的衣钩上。由盥洗盆盖架成的小桌子上放着各种东西──浸在一杯水里的假牙,另外一只空杯子,一瓶矿泉水,一只很大的长颈瓶,一只烟灰缸,里面有一个雪茄烟的烟蒂和些烧焦的纸片;还有两根燃过的火柴。
大夫拿起空杯子嗅了嗅。
  “被害者的没有反应,这儿有了解释了。”
他从容不迫地说。
  “麻倒的?”
  “是的。”
波洛点点头。他捡起两根火柴,仔细作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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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找到线索了?”
矮个子大夫热切地问道。
  “这两根火柴样子不同,”
波洛说,   “这一根比那一根扁。你看得出吗?”
  “这是列车上的那种,”
大夫说。   “纸壳装的。”
波洛在雷切特的一个个衣袋里摸着。一会儿,掏出了一盒火柴。他拿它们作了仔细比较。
  “比较圆的一根是雷切特先生擦过的。”
他说,   “让我们看看他是否还有比较扁的这种。”
但是,经过进一步搜寻,没有寻到别的火柴。
波洛的眼睛朝包房里四处打量着。他的眼睛闪闪放光,象鸟一般敏锐。使人感到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们的搜查。
他轻轻地惊叫了一声,俯身从地板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小方细棉布,很精致。角落里绣着一个起首字母──H。
  “一块女人的手帕,”
大夫说,   “我们的朋友列车长是对的。有个女人与这个案子在牵连。”
  “而且还十分适合地留下了她的手帕!”
波洛说,   “完全象书上和电影里说的一样──而且对我们来说,事情甚至还要容易,上面还有一个起首字母哩。”
  “我们真走运!”
大夫大声叫了起来。
  “是么?”

波洛说。
他的语气中,有点什么使他感到意外。
可是没等他问明,波洛又一次俯身向地板。
这一次,他手里拿的是── 一根烟斗通条。
  “这大概是雷切特先生的财产吧?”
大夫提也说。
  “他的任何一只衣袋里都没有通条,而且也没有烟丝或者烟丝袋。”
  “那么这是一条线索了。”
  “是啊!很明显。而且又丢得很合时宜。不过注意,这是一条男性的线索!不能抱怨这件案子没有线索了。现在已有了充裕的线索了。顺便问一声,那凶器你是怎么处置的?”
  “凶器的影子都没有。凶手一定随身把它带走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
波洛沉思着。
  “嗨!”
大夫正灵巧地在探索死者睡衣的口袋。
  “我把这个给疏忽掉了,”
他说,   “当时我解天上衣的钮扣,就径直把它扔到后面去了。”
他从胸袋里掏出一只金表。表壳瘪进,时针正指在一点一刻上。
  “你瞧!”
康斯坦丁热切地叫了起来,   “这给我们指明了作案时间。同我的推测一致。我说的是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大概在一点钟左右,虽然在这种问题上,很难说得很确切。好了!有了证据啦。一点一刻。这就是作案时间。”

  “是啊,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大夫迷惑不解地朝他瞧着。
  “请你原谅,波洛先生。我可不太明白你的话。”
  “我不明白自己的话,”
波洛说,   “我会都不明白,而且,正如你所觉察的,这使我也感到苦恼。”
他叹了一口气,俯身在小桌子上,仔细检查烧焦的纸片。他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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