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仕途沉浮12年,他又回到了原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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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03 , 416 , 0 ,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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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续)

6

2017年5月的一天,我突然接到聂凤国电话,问我在哪,方便出来一下不,又说赵海斌的母亲从楼梯上摔了一下,但赵海斌正在省城开会,刚才赵海斌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帮帮忙。

可聂凤国去县里谈生意了,正在往回赶,想让我先赶过去。

我赶到赵海斌家的时候,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陪着他妈,一问才知道是他姐姐。


我和他姐把他妈抱上车送去医院、办好入院手续后,聂凤国也赶到了,托熟人找了个医生给看了看,说可能是骨折。

天快黑的时候赵海斌才赶了过来,看过他妈之后对我俩直道谢,还提出要请我俩吃饭,我说算了,老太太这儿需要人,改天吧。


第二天下班我又来到医院,只有老太太和赵海斌姐姐俩人,老太太见了我很热情,给我递了根香蕉,我问老太太感觉怎么样,老太太只是笑,不说话,赵海斌姐接过话,指着自己耳朵说,耳背,听不见,医生说下周一手术,没什么大碍,手术后回家休养就行。

正说话的时候赵海斌走了进来,闲聊几句我就准备撤了,赵海斌把我送到停车场,我要上车的时候,他忽然说想麻烦我件事,“我姐家孩子去年毕业的,考公务员没考上,现在一直在家,我想着看能不能去你单位干个公益岗。”

赵海斌马上补充,“最近几个单位都在招公益岗,我在网上看了有你们单位。”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虽然是公益岗,但我感觉自己还没有能力办成这件事,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说:“我先看看,去单位问问。”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没底,给聂凤国打了个电话。


聂凤国说:“公益岗说白了就是为期一年的临时工,又不是让你安排个正式人员,这事儿难度不大,你跟你们人事说下,要是不行,我再想办法。”

我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他是个副局长呀,他说句话不就能直接安排进他们局,或者下属的事业单位了,干嘛要让我帮他办这个事儿?”


“哎……这个呀,他局的‘一把手’快退了,他是最年轻的副局长,在群众还有领导那里口碑很好,他是想上位,但也谨慎,这时候安排人,怕授人以柄。”

我长“哦”了一声,“对了,这两天为啥只有他姐在医院呀,他媳妇儿呢?”


“咋说呀,这么多年,他跟媳妇儿之间关系总不太好,俩人现在已经分居了,估计他媳妇儿还不知道他妈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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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qiLong

赵海斌托我办的事很顺利,一个月后,他姐家孩子就去了我们单位。他给我打电话约我晚上聚聚,叫上了聂凤国。

赵海斌安排在了一个茶馆,进去之后才知道这其实是个会所,环境很好。原来感觉他话少,那天我才发现他很能说,而且很会说,喝酒也干脆,颠覆了我对他的印象。


我喝得差不多了,他又给我倒了一分酒器,我摆摆手说不了。

赵海斌笑笑,“工作是工作,喝酒是喝酒,工作要干,酒也要喝,‘不行’这两个字,千万不能说。”

当天结束后,我问聂凤国,感觉赵海斌在单位和在酒桌上完全是两个人呀。聂凤国说那是他把你当自己人了。


7

2018年初,我问过赵海斌是不是要当“一把手”了,他嘴很严,一直说没有的事儿,别听他们瞎说。后来我开玩笑再问他,他总是摆摆手,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到了2019年初,赵海斌要当局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给他发了条微信,“听说高升了,恭喜呀赵大局长。”


差不多10分钟之后,赵海斌回复我,依旧谨慎,“不要乱说,还没有宣布,不要对外张扬。”

今年7月初的一个周六,我又碰到聂凤国,闲聊两句扯到了赵海斌身上。“

赵海斌的任命通知什么时候下来?到时候得贺贺呀。”


聂凤国愣了一下,把我拉到人少的一边,“海滨的事儿你还不知道呢?本来升局长这事儿差不多了都,可就在这节骨眼上,有人把他举报了。就当年那10万块钱的事儿。”

我心里一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再说这事儿不都调查过了吗?”


聂凤国叹口气说:“当年是调查了,但调查到一半,老李死了,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又被人拿出来说,就又把这事儿彻底查了一遍,赵海斌从副处直接降到了正科。”

我听完心里像窝着一股子劲儿,散不出去,没了打球的兴致,直接开车回家了。在小区停好车,但也不想进家门,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给赵海斌发了条微信,“有空没?出来坐坐?”


我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几分钟之后他回复我,“去哪儿?”

最后赵海斌选在街边的一家饺子馆。见到他后我反倒放心了,他的状态比我想象中好很多,还是很沉稳,很淡定。

赵海斌说这家饺子馆已经开了20多年,他刚到单位的时候,一发工资就来这儿“改善一下”。

老板跟赵海斌很熟,没问他吃啥就直接上菜了,上完菜直接给上了一瓶酒,那瓶酒已被喝了差不多一半,应该是赵海斌存到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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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qiLong

“你这还有存酒呀?想不到你竟然爱喝这个,这酒多少钱,一瓶13还是15?”

“哎,有时候心里烦想一个人喝点的时候我就来这儿。穷的时候只能喝这个,后来条件好了,也喜欢上这口了,别的酒喝完胃里难受,就喝这个才舒服。”

多半瓶酒我们20分钟就喝完了,赵海斌又要了一瓶。我一直在瞎聊,话在嘴边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他自己说起了这件事儿,“你今天为啥找我,我也清楚,放心吧,没事。”


“我是刚才听聂凤国说的,心里感觉挺突然。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该吃吃,该睡睡,正常上班。其实现在倒感觉轻松了,没那么多顾虑,原来很多想干的事儿,现在都可以去干了。”

气氛变得轻松,我也松弛下来,“你现在最想去干啥?”

“离婚。”

“啊?”


赵海斌吃口饺子说,“你知道我最佩服谁吗?是聂凤国,因为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儿。”

赵海斌说,其实聂凤国一直跟媳妇儿关系不好,说不到一块去,还经常打架,家里电闪雷鸣的。

大概2005年中秋左右,聂凤国老婆出了车祸,出院后脸上留下了挺大的两道疤。

从那之后,他媳妇儿跟着了魔似的,每天查聂凤国的手机,有时候还跟踪他。

聂凤国出去吃个饭,他媳妇儿会突然出现,只要在座的有女的,就指着人家问聂凤国她是谁。


2006年年初,两人闹离婚,他媳妇儿去单位闹过,还找过老李。老李劝他,不能因为媳妇儿出车祸了,脸上留疤了,就跟媳妇儿离婚,这不成了陈世美。即便如此,最后他们还是离了。

后来老李感觉聂凤国人品有问题,就把他调去了一个冷清的科室,再加上他媳妇儿经常来单位闹,聂凤国在单位基本上臭了,便在2008年离了职。


赵海斌说,自己这些年好多次冒出离婚的念头,但又怕产生不好的影响,才一直拖着。

赵海斌跟媳妇儿之间的事我没有深问,本想劝劝,但自己又不了解他们家的实情,话说出来显得俗气无用,干脆选择了沉默。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就散了,街边的路灯很暗,不一会儿,赵海斌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我盯着街头的一片黑暗,有点伤感,有点憋闷。

我知道,赵海斌的仕途已经到头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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